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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洞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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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小漁捂住羞紅的臉,道:“什麽意思也沒有,你別亂想。”

“既沒意思,你臉紅什麽?”閔楓一只胳膊肘桌子,手撐下巴的湊近看她,現在做派完全是木風慣有的風格。

她越掩飾,那家夥越愛看,不管怎麽解釋他都能拐到另外一層意思上,白小漁幹脆也不掩飾了,站起道:“討厭,看什麽看,我去洗澡了。”說完才又發覺這話比他還暧昧,白小漁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,連忙小跑逃離,似是火燒尾巴。

“乖寶貝,洗幹凈等著我。”身後傳來的這一聲使得白小漁逃離更快。

……

房中備好洗澡水。

“王妃,請您洗漱完畢換上寢衣。”小童把衣裳送進又退出去,立在屋門口隨時聽吩咐。

寬大浴桶裏水面上飄著艾葉,這草有活血功效,趕了這麽多日子路,正好用它解解乏。

待到水溫漸漸涼,白小漁鉆出浴桶,取過擱在床上的大紅羅紗裙,層層疊疊的,原以為睡覺穿的衣服會很透,這件卻完全能外穿。

“王妃,您收拾好了麽?”

得屋內應聲,房門打開,又有幾個小童拿著紅燭、端著酒壺進來,他們把洗漱用具收拾掉,再把該布置東西布置好隨後又出去。

紅燭點燃,閃閃爍爍,想起剛才前廳裏閔楓的調侃,白小漁的臉頰發開燙,思索回憶間,身後房門開,他來了!

閔楓把背門而立的人摟進懷裏問:“漁兒,站在這幹什麽?”

白小漁平覆心情轉過身,“楓哥,我好看嗎?”

“好看。”他笑道。

拉著白小漁落座桌前,閔楓倒滿兩杯酒,其中一杯遞給她,無需多言也知這是什麽酒,自成親鬧出烏龍,到現在還沒同他喝過交杯酒。

眸光相對,胳膊勾在一起舉杯到唇前,飲盡遲來的那杯酒。

望著他,白小漁眼底癡迷更甚,閔楓換了套青白色居家長衫,胸前衣襟微敞傷痕露出,卻更顯他渾身陽剛氣,墨發隨意束在後,這樣的他令白小漁目不轉睛。

情人眼裏出西施,閔楓的相貌明明普通至極,可看在白小漁眼裏怎是一個帥字形容的了。

而現在的白小漁在閔楓眼裏比九天仙女還要美,互相看對方,眼中只有彼此。

她目中崇拜、還有緋紅雙頰算是給足了閔楓面子,又一次將她橫抱起。

床邊幔帳放下,等了那麽久這一刻終於要來臨。

“漁兒,願意做我的王妃嗎?”

“楓哥,我願意!”

她激動,他更激動,才穿上身不久的大紅羅紗裙這次被溫柔的扒下扔一邊,二人交纏一起,畫面那麽和諧。

……

長夜漫漫,桌上燭閃的兩根紅燭已燃盡多半截,白小漁側臉伏他胸膛上聽著他胸腔內的規律節奏。

“小笨蛋,想什麽呢?”

白小漁偏過腦袋望著他那雙令人著迷的眼睛道:“楓哥,我-愛-你!”

這一聲卻叫還在回味的閔楓差點變臉,“你……”

“怎麽了,人家說愛你,你咋這反應?”

瞧白小漁還是嬌俏樣,閔楓這才放松,想起戈壁灘上漁兒被鬼附身時說過一句他聽不懂的話,那話的意思,那鬼魂解釋的就是我愛你,白小漁剛在說那三個字時,口氣與那日一模一樣,所以令閔楓肝顫。

白小漁撅嘴,滑到他身邊背對他躺下,背過他了她卻偷偷笑,看來之前確實將他嚇著。

趕了那麽多天路,前一刻又共赴巫山,按說應該很累,可這陣誰都沒睡意。

閔楓也翻身側躺,從後面把她摟住:“怎麽了小笨蛋,生氣了?”

“沒有。”

“沒有,那背對我幹什麽?”說著話,又開始輕咬懷中女子的耳朵。

白小漁連忙轉過來,與之面對面,再把他腦袋按到枕頭上,“老實睡覺,你不累呀。”

“當然不累,美人在懷,春宵一刻值千金,你覺得我會累嗎?”

“你討厭,我可累了,睡覺吧。”白小漁抱住閔楓的腰,腦袋使勁的往他懷裏蹭。

懷中女子想什麽閔楓一清二楚,“漁兒,撒嬌不管用,我說過你不老實交代你的秘密,我有的是辦法叫你開口,不許裝,我曉得你沒睡。”他把白小漁的腦袋從懷裏擡的露出來。

“我哪有秘密,倒是你,秘密比我多吧。”

“我在你面前,完全就是透明的。”

“不見的,旁的不說,就你身上這些傷,人人都說你被燒殘,可你怎樣我最清楚,卻從不見你出來澄清,這裏面的彎彎繞怕沒人能說明白。”

白小漁嘚吧嘚吧一口氣說完,才註意到原本滿眼柔情的閔楓當下目射煞氣的盯著她,“怎麽,你很想知道嗎?”再不見溫情,溫度立刻下降,一股陰寒將人包裹,使的白小漁不自覺的打開寒顫。

“那個,我、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,誰都或許有不堪回首的往事,再提起跟揭開傷疤沒任何區別……”白小漁還沒說完,閔楓便打斷,“這麽說,你也有不堪回首的往事嘍。”

白小漁被盯得不自在,偏過頭道:“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,沒想探你往事,別往我身上扯。”

閔楓扶正白小漁腦袋,“我要是想告訴你呢?”語氣雖輕,卻溢著濃烈的危險味。

“什、什麽?”

閔楓不在意道,“漁兒,你那麽聰明,那你猜猜我身上的這些傷是怎麽回事?”

望著充滿煞氣的雙眼,白小漁咬嘴唇,委實有點兒不敢開口,得知他真實身份後,其實她也曾猜過,剛才隨口拿他這身傷做個比方,誰料他反應竟這麽大。

白小漁手撫他結冰的臉:“楓哥,痛苦的回憶叫它過去吧,人活著要看未來。”

這句安慰話語卻令閔楓變本加厲開,“漁兒,你果然聰明,居然能猜到這些傷是我曾經的痛,那你再猜猜,這痛苦是如何加在我身上的。”

白小漁有點噎,她本意是安慰他,沒別的意思呀,“今天可是我們的洞房,你現在這樣子有些嚇人。”白小漁的聲音小的像哼哼。

“知道就好,我是你的瘋哥哥,當然不會把你怎樣,你現在已經完完全全屬於我,你要不乖,我會讓你天天入洞房。”閔楓收回滿臉寒氣,露個邪笑。

“我猜不到。”

“漁兒,你不老實,是否對我不滿意,要不等你滿意了,我們再繼續探討。”話裏滿滿威脅。

“你、你欺負人。”

“不想被欺負那就猜,猜對了,我便饒了你。”

白小漁被搞的沒脾氣了,他這性子陰晴不定,前一刻還你儂我儂,下一時便能感到他的火氣,遇了旁人估計已經翻臉了,白小漁也不知,對他為何能包容到這地步,既然他一定要自己猜,那就隨了他,還怕被他吃了不成。

“這可是你要我說的,我若猜對了,讓我睡覺。”

“好!”

“傳說中的那場大火,我想與當今皇上脫不了幹系吧。”

果然,此話一出,閔楓臉越冷,“接著說。”他道。

白小漁微思,“我不知你與皇上仇怨如何,但我能看得出,皇上妒忌你、恨你是真的,他費盡心思,要把我賜婚給你、再想方的要我拒婚羞辱你就能看出來。”頓了頓,她接道,“至於你被燒殘不能人道,這傳言是你自己放出的吧?”說到此停住,白小漁看著他。

閔楓手指開始摩挲白小漁臉頰,“你連這都能猜到,”他表情顯出絲絲猙獰,“乖寶貝,那你可知我為何放出這個傳言嗎?”他雖在叫她乖寶貝,口氣卻極度陰森。

“如果我所猜的前頭都成立,你放這樣的傳言出來就是不想讓皇上賜你女人,你身邊衛隊都是親衛,無法安插進他的人,所以只能在女人身上動腦筋。”

目光相對,他壓制快爆發的火氣,目光隱隱透殺氣。

“難道我都說對了?揭開你的瘡疤讓你疼到想殺了我?”看他表情猙獰的不能再猙獰,白小漁反而平靜下。

寒氣又溢出,氣溫降到極點,好長時間……直到紅燭滅,屋內漆黑。

閔楓緊緊的摟著白小漁,“漁兒,不要離開我,永遠不要離開我。”

“我不會離開你,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。”白小漁的手臂纏著他的腰,輕拍他後背。

相擁好久閔楓漸漸平靜,他對她訴說著,“乖寶貝你知道嗎,你的瘋哥哥其實是個懦夫,你可能想象不到我比任何人都怕死。”

白小漁沒吭聲,繼續輕拍他後背。

“我有預感,總覺得我死的會很慘,我擁兵自重並非為了當什麽狗屁皇帝,我壓根就不稀罕,我是怕那天到來時我沒有對抗能力。”

閔楓緩口氣接道:“而且我總覺得,下輩子,我一樣會不得好死,為了能使我這輩子活的長點,我比別人更狠,誰要威脅到我,我會將他們趕盡殺絕,你能想象到嗎,我連仇人吃奶的嬰孩都不放過,就為了斬草除根。”

聽閔楓敞開心扉講述他心中秘密,白小漁極度震驚。

“……你說的一點都不錯,當初那場大火確實跟皇上有關,我被困在火裏,那時我在想,原來這輩子我竟是要被火燒死,也許是我命不該絕,當年殘應沖進火場將我救出,至於那場大火的原因你應該猜得到;從那以後,我再不相信什麽兄弟情、親情,可我偏偏又覺得他是我兄弟,我不能那麽狠,你可知我有多麽矛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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